“清明·我们的缅怀”专题 | 清明怀远

长沙晚报网2024-04-05  12

导读:舒维秀  桃花红了李花白了,梅弄树为远山撑出一朵一朵浸白的小伞,麻栎树枫木树上,木叶绽绿了枝桠,炸木官鸟贴在寨边树上,匀而密集的啄木声传来,井里盈满了清亮的泉水,春雨春风有一阵无一阵的洒在柳丝上,我们晓得,挂坟的时候到了。  在湘西侗寨,乡…

   舒维秀

  桃花红了李花白了,梅弄树为远山撑出一朵一朵浸白的小伞,麻栎树枫木树上,木叶绽绿了枝桠,炸木官鸟贴在寨边树上,匀而密集的啄木声传来,井里盈满了清亮的泉水,春雨春风有一阵无一阵的洒在柳丝上,我们晓得,挂坟的时候到了。

  在湘西侗寨,乡人们把清明节的上坟、挂清,叫作挂坟。每年清明节前一天,母亲都会把糯米拌点粘米,在碓窠里舂成粉,做成鸭蛋大小的叫粑。烧好洗净一大块腌炕腊肉。清明节这天一大早,用开水煮热叫粑,煮熟腊肉,腊肉切成片,还把热米饭装入塑料杯中,每个塑料杯饭头埋一个熟鸭蛋,再用玻璃或塑料瓶装满一两瓶自烤的烧酒,这些都装入竹篮,背上刀挎柴刀,提着坟飘、香纸、鞭炮,朝坟山而去。

  主要坟山在皂溪侗寨,走花阶小路,需一个小时左右时间。花阶路是侗家人先辈所修筑,路面宽一米左右,用手掌大小的河卵石或山石栽彻成,中间略凸,便于走水沥湿。经过数百年人行马往,石面都磨得平滑,走上去干净整洁,没有泥泞之恼。

  寨边坟山,有一棺特别显眼的坟,中间大碑,两侧小碑,碑文无言的叙说着坟主的历史。那时我们还小,只记得长辈说过,这是我们这一姓的众坟,从外边搬来皂溪寨的始祖。来皂溪挂坟的人,一般先挂众坟,然后才去挂各自祖辈的坟。

  长大后,从族谱和其他书籍了解得知,舒姓来源于春秋时期的群舒国,那时在华东地区有二十来个诸侯小国,以舒冠名。后被楚国所统一,那些诸侯国民就以国为姓。从族谱上溯,我们这一支舒姓,是群舒国的一族后裔,开始迁居浙江东阳,又迁安徽舒城,续迁江西南昌进贤县。此时已是宋代。有个祖太公出任长沙太守,后任辰州刺史,退休后看溆浦县风景秀丽,山水田园,于是择地而居,不再返回原籍南昌了。

  后来,祖辈们的一支从溆浦迁到芷江,元末明初,又从芷江迁到了新晃皂溪寨居住。众坟里的先祖名孟兰,后人都以孟兰公尊之。孟兰公入晃时,山迢路远,社会动荡,在路途中结识了奔迁的黄姓、陈姓同道中人,三人结为异姓兄弟,路途相扶,定居后相帮。至今,舒黄陈三姓人相见,仍以“家门”互称。若干年前,三姓之间,还不许通婚哩。随着社会的稳定,生产力的发展,人口逐渐增多,族中有人继续西迁,到了贵州、四川、云南等地。清道光年间编撰的《舒氏族谱》记载,“川西有巨族”。

  这就是舒姓一个族群的筚路蓝缕历史。

  从小就认为自己生长在侗家山寨,上学时也都填写的侗族,工作后更认为自己的民族理所当然就是侗族。当时没有细思量,也用不着去思量。完全没有发散思维,既然我们的祖辈源于群舒国,又经过东阳、舒城、南昌、湘西的迁徙,在族群繁衍过程中,只有两种可能,一是与同时西迁的其他族群通婚,一是与当时在地的土著族群通婚。如果在地族群后来划分为侗族的话,那么与在地族群通婚的先祖们的后代,可定为侗族,也可定为先祖们的民族。如果先祖们是与西迁族群通婚的话,其后代就不可能是侗族。

  但共同生活在湘西这片土地上,千百年的人与自然,人与人,族群与族群相处过程中,这一地域上的人们,因相互通婚而血脉相融,趋同形成了共同的信仰,相同的语言,相类的习俗,界定为一个民族,也完全符合经典的民族融合理论。

  如此想来,民族成份,对于一个族群而言,不是一成不变的标识。随着族群的迁徙,不同族群间的通婚,繁衍,民族成份是可以演变的。皂溪侗寨人口西迁云贵川后,与在地族群融合,就成了在地民族成份。各民族在更大的范围内交往交流交融,在历史长河中共同揉搓铸造,就形成了中华民族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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