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胡宇
自从知道手机上“形色”APP可以识别植物的功能后,我对身边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有了强烈的好奇心。对着植物一拍,手机上立即显示出它的名字、种属、图片以及相关典故等等资料。还别说,这个工具纠正了我很多自以为是的定义,也清晰了我一些模糊不清的概念,让我时不时感受到获取新知识的喜悦。
家里阳台上种了一株“海棠”,至少这几年来,我一直以为它是海棠。这天坐在阳台上闲聊喝茶,顺便对着“海棠”拍起来。不料,屏幕上竟然显示“火棘”。什么情况?我有点不敢相信。再拍,这次显示“蜡梅”。再拍,又显示“木瓜”。
这下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。一不做,二不休,几个人纷纷举起手机,围着树正儿八经做起科研来,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植物。然而,各个手机屏幕上每次出现的结果都不一样:山茶花、女贞、柃木、海棠、桂花、木槿、两面针、花椒、梨花……其中还有两次显示“这下难住我了”的文字,没有给出任何答案。
早前我们几个朋友外出游玩时,曾用“形色”玩过植物大搜寻,在山道上对着各种植物拍拍拍,最后,甚至对着人脸拍,“形色”给出的结果让我们笑翻。比如:一位年过七旬的长辈,显示是“玫瑰”;一位苗条漂亮的女友,显示是“生石花”;给我的结果是“内里玉”,一种仙人掌科植物,花朵呈圆形,这大约是对我大饼脸的友好翻译了;给一位男性友人的结果却是“巨花马兜铃”。
巨花马兜铃,我们第一次听说这名字,纷纷凑过去看,屏幕上显示的图片,像挂着的一块猪肝,仿佛还有血丝。 “这么丑”一个。“还真像啊”,另一个说。往下翻,资料介绍这花列在十大丑花榜首,而且散发着难闻的臭味。大伙笑开了,纷纷点赞“形色”识别功能强大,认清了我们这位朋友的“庐山真面目”。
真是抱歉。虽然有点不靠谱,好歹“形色”还是给了每人一个植物名字,并没有尴尬到直接罢工,说“这下难住我了”。
面前这株我们曾叫“海棠”、现在“形色”却给了多种其他答案的植物,已在阳台上生活了三年多。早春时候,它开出红灼的小苞状花朵,既像梅花,也像海棠,一朵朵立在虬曲的枝上,有种优雅的温柔和让人惊艳的美丽。每每这时,我都会想起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烧高烛照红妆”之句。二月花谢后,叶子慢慢长出,但到夏天,本不繁密的叶子就几乎已全部凋零。可以说,这株植物,除了二月的极致光华,一年大部分时间里,都是这么以干瘦的枝丫示人。
“形色”平日表现基本正常,今天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状况?我们推断的结果是:此植株应该接受了不止一次嫁接,枝丫上多处缠绕过的节瘤即是证据。多重信息紊乱了识别系统,所以给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。
就像一个爱美的姑娘,经过多次整形术后,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,最熟悉的朋友都有可能认不出来。
美是残忍的,美也是有代价的。
现在的问题是:这么多答案,我们已经无法判断哪个是正确的,哪个是错误的,原本叫它“海棠”,这下反倒不知如何称呼了,只好给它取个新名字:“魔法树”。
那些多次整形的姑娘,是不是也应该叫“魔法姑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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