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(名城新姿)

长沙晚报网2022-12-07  50

导读:文 | 袁丽霞  树木的年轮记录着一棵树的历史。有书说:树木,四季之记载也。日月交替一年,树就长出一圈。  城市,不同街道,种植的树种不同。长沙的城南路上种有无患子树。无患子树,秋天树叶金黄,上面挂着一串串如同桂圆的果子。金星路旁多种早樱、…

   文 | 袁丽霞


  树木的年轮记录着一棵树的历史。有书说:树木,四季之记载也。日月交替一年,树就长出一圈。

  城市,不同街道,种植的树种不同。长沙的城南路上种有无患子树。无患子树,秋天树叶金黄,上面挂着一串串如同桂圆的果子。金星路旁多种早樱、红叶李,春天开花,粉的、红的、白的花,整条路花团锦簇。芙蓉路上的银杏树,秋冬赏叶,有满城静待黄金甲的意味。

  不同年代,种植的树木属性比较明显。这样树木见证一座城市的历史。种有樱花、梅花、银杏、玉兰的街道,一般时间比较靠后。种有法国梧桐、樟树的街道,通常年份比较久。比如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,常让人忆起上世纪八十年代。

  梓园路是一条老街,南起劳动西路,北至人民中路,大约2公里。老街两旁多老字号,有很多有时代特征的法国梧桐。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主干粗壮,苍翠挺拔。枝繁叶茂,覆盖了主行道,绵延数里,夏天成了一条绿色长街。

  注意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,是我刚从娄底搬来长沙时。我对这座城市是完全陌生的,满是迷茫、期望和等待。我站在梓园路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,等待一位从没见过面的陌生骑友。他将作为领路者,带“路盲”患者骑行。那是一年的初始,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,叶子几乎落光,只剩零星几片焦红的树叶和黑色的果子。法国梧桐又叫悬铃木,果子悬挂着,像一个个风铃高挂在蓝天中,形象而且印象深刻。

  等待在那时变得令人兴奋和有意义。从法国梧桐树下的等待开始,从初来一地不认识一个人,到结交他背后的一群人。就像一棵植物,有根萌发,慢慢在这片泥土里扎下。

  再后来我找到湖南省图书馆,我经常走梓园路,去湖南省图书馆的“百姓课堂”听课,借书还书。

  那时,泡桐树、柳树都已发出新芽,而法国梧桐树好像并不急,酝酿着,准备着。某个早晨,一夜苏醒,法国梧桐树的叶子,逐渐舒展。密密交织,编成了一张绿色的网。冬天雨后的梓园路,笼在丰富的色彩里,枯黄、焦红、黄绿、青绿,凄迷成了冬日里一抹亮色。蒙蒙细雨中,撑着雨伞走在梓园路上,如同走在油画里。

  语言、建筑、照片能让人回到过去的日子,树木也能。初春梓园路上的法国梧桐树,落叶纷纷在寒风中翻滚,踩在上面沙沙作响,勾起了许多记忆。曾经生活了四十几年的钢城,沿河路上,也有两排这样的法国梧桐树。夏天法国梧桐树宽大的叶子伸展开来,相互交叉,遮蔽了整个路面。暑假傍晚,父亲母亲领着我和弟弟去大桥边的冷饮店买冰棍。我们一人手里拿一根冰棍,有时是牛奶的,有时是巧克力的。就这样一边说笑,一边吃着冰棒,走在法国梧桐树的绿阴里。

  当我熟悉长沙的街巷,和它们两旁的树木,更多的人和事走进生活。他们是湖南图书馆“百姓课堂”、长沙图书馆“百师千课”的老师同学、骑友、泳友、徒友。

  梓园路上,大树掩映下的书报刊亭,能买到署有我名字的报纸。每次走梓园路都是兴冲冲的,特别有希望的一条路。

  去年,隔了一段时间,没去买报纸,当我去的时候,报刊亭的门是闭着的。第二天,再去,又是关的。那天天气很好,报刊亭笼在绿阴下,阳光透过树叶,洒下绿色斑点,落在马路,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子上,就像一场雨。

  梓园路上最后一家能买到报纸的亭子也关了。和法国梧桐一样年代久远的报刊亭,先于树木落幕。

  时光飞逝,有些事物消失,而有些在这之上蓬勃发展。虽然不能买到纸质报纸收藏,我能在手机上更方便快捷地读到这份报纸,更多的人都能读到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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